理一分殊
所謂之理,形而上者也,天地之氣,雖聚散而成物,然其有理,氣聚而蘊於物中,世之有莫無無理者也。[一]及至宋時,正叔離之而命,棄氣而舉理,以為至高之形上者,實在界之所以然也。夫理蘊於物中,此之為具理,而具理之上,而有萬理之理。雖萬物分別,各有其異,然萬理之理,悉為一也。
及至朱熹,其言氣理無分,然理之為物基,先於氣存,以為天理。而天理者,太極也,萬物分而具表之,物之生滅存焉,以為根據。其假佛學之說,理如月之天,惟一耳;散布於江湖萬川,隨處可見之,然不可謂之月分,太極亦如此。[二]
然理一而物別,實氣之功也。雖萬物理同,然物生之時,氣之清濁各異,決物之具象,從而有別。至於允升,還氣本之說,以為萬物由氣所生;而理之見,由乎於氣,故理者,惟氣之理也。所謂理一,蓋萬物之本於氣,而氣理一,故萬物理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