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者:だ*ぜ/羯族

羯族,略稱,不長於史。在東晉十六國時期建立了後趙政權,為北方游牧民族匈奴族貴族之奴隸軍隊。匈奴造反之時候,羯人強大,最後消滅了匈奴政權。五胡亂華時期之一段時間內在中國北方地區稱霸,為北方游牧民族政權之一。

中國史書對於羯人起源記載不詳,在晉朝之前沒有記載。第一個被記載下來之羯人為後趙之創建者石勒,居於并州上黨武鄉,源自於南匈奴19種中之羌渠種,為匈奴部落之中之世襲領袖[][]。山西自古居住許多游牧民族,春秋戰國時代有被稱為翟戎等外族居住,《史記》曾稱此地「羯羠不均」、民風慓悍[][]

因為不確定這個名稱為來自漢族或羯人自稱,學者對於羯族之名稱由來有許多猜測。在漢語中,羯之字面意思為閹割後之公山羊或公綿羊[]。也有性情強悍之意[]。晉朝時,羯被使用來稱呼雜胡與胡人,匈奴劉淵、劉曜等人也曾被稱為羯胡,所以羯不一定為單指石勒部落[][]。此外,在史書中,又稱他們為戎羯、胡羯、羯賊、羯胡、羯虜、匈羯等。內田吟風認為,羯為漢族對於外族之一種蔑稱[]

《魏書》認為,其名稱來自他們之居住地,上黨武鄉之羯室(今山西榆社縣),因此被稱為羯胡[]陳寅恪認為,康居募勇士成為軍隊成員,稱為柘羯[一〇],之後被省略為羯,成為羯人名稱之由來。

前秦苻堅曾提出五胡之說法[一一]陳寅恪認為,五胡之名,起自於五德終始說,為圖緯符命思想下之產物[一二][一三]。元胡三省註《資治通鑑》時,將羯定義為五胡之一[一四][一五]

羯人為否為獨立民族,或只為一個族群名稱,現在學者仍有爭議,如杉山正明認為羯就為南匈奴之一部分,中國傳統史家特地將其分出只為為了要搭配五胡這個數字[一六]。史書中,又稱他們為雜胡唐長孺認為,雜胡即雜種之胡,為部落間通婚之後代,並不為屬於單一種族。陳寅恪認為,雜胡即小胡、部落胡,因為他們為附屬在南匈奴之下之小部落,因此被稱為雜胡。

北朝之爾朱氏,在文獻中被稱為羯胡,或契胡。唐朝安祿山,出身粟特人,也被史書稱為羯胡。中國東北之靺鞨,唐初也被寫為靺羯[一七],可能也與羯人有關。但因文獻不足,無法確定他們與石勒部落之間之關連。

西晉滅亡後,匈奴族統治者劉聰佔有了北方大部分土地。公元三百十八年劉聰死,劉曜乘內部變亂之機,奪取政權,遷都長安稱帝,國號為漢國(後被改稱為趙),史稱前趙

石勒稱王

石勒舉族遷至襄國來,把朝臣官員包括貴族三百戶遷至崇仁里(今崇里街)。東晉元帝大興二年,石勒反劉曜,自稱大單於、趙王,定都襄國(今河北邢台市),以河內等二十四郡為趙國,擁有民戶二十九萬。因「國」在趙地,為與匈奴貴族劉曜建立之前趙區分,史稱後趙,十六國之一。

時北方漢人約四百萬左右,餘數多逃關中東晉或者為遼東。後來石勒聽取了謀士之建議,改策略,收降漢人為奴之政策,而非大屠殺。永嘉六年,石勒據漢人張賓建議,定都襄國(今河北省邢台市)。在南方石勒軍長期與祖逖將軍作戰。祖逖將軍死後,沒人能有效之組織北方各堡與胡人對抗。公元三百二十年前後,屈指可數之幾個保壁大帥也最後降石趙,石趙王朝完成了對中原和關中之牢固統治。

石勒為固其統治,重用漢族人趙郡張賓為謀主,宜漢人國策,國力日強。參魏晉之法規,立政制,設庠校,倡經學,閱戶口,勸農桑,對安定社會起到一定作用。惟法政嚴苛,殺人甚多,《晉陽秋》殘本所稱之「胡皇」石勒一次就屠殺百姓數十萬,諸晉史中也有大量屠殺記錄,屠殺在數個州開展。實行「胡漢分治」,禁說「胡」字;稱羯人為國人,稱漢人為漢人,並縱容羯人欺壓異族。朝廷設有專門官吏門臣祭酒,管理羯人訴訟。

公元三百二十一年,遣石虎進取幽州,俘刺史段匹磾,幽州、冀州、并州三州皆歸屬後趙。不久,石虎又率軍進討鮮卑鬱粥於離石,鬱粥逃奔烏桓,石虎悉降其眾,繼爾南下,盡收河南之地。前趙與後趙為爭奪地盤,多次交戰,公元三百二十九年,石勒攻滅前趙,併吞關隴之地。後趙之地「南逾淮海,東濱於海,西至河西,北盡燕代」,統治了北方廣大地區,與江南之東晉政權形成北南對峙局面。石勒在位,實行過一些漢化政策。

公元三百三十三年,石勒死,侄石虎奪取政權。公元三百三十五年,遷都鄴城(今河北臨漳西南)。

石虎奪權

石勒死後傳位於太子石弘,石虎殺死石弘奪取了帝位。石虎和其叔石勒一樣殘暴,更有甚,施行暴政,民不聊生。

石虎殘暴,殺戮漢人。石虎發男女十六萬,運土築華林苑及長牆於鄴北。時逢暴雨,漳水水漲,死者數萬人;他已有多處宮殿,還不滿足,又驅漢丁四十餘萬營洛陽、長安二宮,造成屍積原野;修林苑甲兵,五十萬人造甲,十七萬人造船,死亡超過三分之二;從長安,到洛陽,再到鄴城,成漢之使者見到沿途樹上掛滿上吊自殺之人,城牆上掛滿漢人人頭,屍骨則被做成「屍觀」,恐嚇世人,數萬反抗將士之屍體被棄之荒野餵獸;血腥屠殺和殘酷之民族壓迫,北方漢人銳減至六七百萬,造成赤地千里之景象;人口之大量減少,土地之大量荒蕪,伴之虎狼等野獸成群出現繁殖。

在鄴城大建宮室,築樓台高閣,眾役繁興,加之征伐遼西及東晉之窮兵黷武,終於引發了社會之動盪和人民之強烈反抗。

殘留之漢人,為了免於屠殺,紛紛築堡自衛,與胡人對抗。但這並不意味著一些人認為之「塢堡遍地都為」,當時之北方壁堡也要相隔百里才有一個。按鳴沙屈出土之《鳴沙石室佚書》記錄:「永嘉大亂,中夏殘荒。保壁大帥數不盈四十。多者不過四五千家,少者千家五百家。」

公元三百四十九年,梁犢率邊兵起義,敗後趙之主。

冉魏殺胡

石虎病死後,他之兒子們為爭奪帝位,自相殘殺。

三百四十九年,後趙大將軍石虎養孫石閔(漢族,後改名李閔、冉閔)號召漢族殺胡人,攻殺後趙皇帝石鑑,奪取政權,國號魏,史稱冉魏,仍都鄴城。冉魏政權,號召漢人,針對胡人進行種族滅絕行動,羯胡部落遭到大量殘殺[一八][一九][二〇],羯人最後主要被冉魏帝冉閔屠滅。

公元三百五十年前後,冉閔推翻後趙王朝,並號召河北等地漢人殺胡復仇,鄴都一地被殺之胡人就高達二十幾萬。氐、羌、胡蠻等各民族不少都返還隴西或河套等地之家鄉,九大石胡甚至遷回中亞。返遷途中各不同民族之胡人相互進攻掠對方,甚至人肉相食,十個人中僅有二三人得以歸。

因為胡人數量大減,民間漢人恢復增長。五胡亂華時之少數民族往往打仗不論男女老少全族皆兵。在十六國南北朝頻繁之戰爭中,胡族大量戰死,胡族彼此之間也相互滅族。民間從事農耕之漢人不斷恢復增長,北朝東西魏之戰爭使胡人人口枯竭。兩國漢族大地主勢力卻強大起來,為補充兵源不足,不得不開始大量起用漢軍。西涼地區之漢軍得到北周起用。正為在這一時期,鮮卑國主們把公主嫁給這些漢族地主勢力以拉攏他們,漢軍之起用為後來楊堅滅胡和隋唐之建立創造外部條件。

公元三百五十二年,鮮卑族首領慕容氏從東北攻入冀州,冉閔兵敗被殺。

羯人族滅

冉魏滅亡後,羯人在鮮卑之統治下以打仗為業。公元547年,羯人在侯景之帶領下跑到南方梁朝統治區躲避北朝之打擊,梁武帝蕭衍接納了他們。但隨後侯景卻進行了叛亂,掠殺江南,赤地千里、屍骨遍地,僅建康城,屠絕全城四萬戶(約二十萬人),史稱侯景之亂。後有南梁大將王僧辯,召陳霸先、杜龕、韋載等人伐之,花了很大代價才撲滅叛亂,此後這一種族在史書上消失。

惟有學者認為爾朱榮包括侯景這些所謂羯胡與十六國時期之羯胡不為一回事。北齊書封隆之傳記載:「既至信都,集諸州郡督將僚吏等議曰:『逆胡爾朱兆窮凶極虐,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捐棄,今所在蜂起,此天亡之時也。欲與諸君剪除兇羯,其計安在?』」學者認為,羯胡本屬雜胡,羯人之血統本來就很雜,時人思羯人不可開化,只識殺戮,所以史官把有過「河陰之變」屠殺之爾朱榮跟亂江南之侯景寫成羯胡(實際上爾朱榮應該為山胡,侯景有可能為有鮮卑血脈之雜胡)。根據北齊書與北史、粱書之前此二人並沒有被記載為羯人。

公元319年,石勒即大單于、趙王位,榮登皇帝寶座,改元建平,依張賓之言,定都襄國。石勒按周禮建宗廟社稷靈臺,營造東西官署,歷十八年完成了都城之建設。都城周長九里十三步,四角有子城拱衛,名「建平大城」。都城建四門,在永豐門擺上從洛陽拉來之銅馬和翁仲,在城內修造正陽門、端門、建德殿、太武殿、徵文殿、單于庭、東堂、西閣、崇訓宮、百尺樓、后宮等宮殿群,其中太武殿基座高二丈八尺,用名貴之大理石鋪設裝飾,下面為暗藏之房間,可以盛下五百名衛兵,負責保衛皇宮之安全。巍峨之太武殿,東西長有七十五步,南北長有六十五步,漆金之瓦當,純金之柱子,純銀之楹聯,珍珠之簾子,玉石裝飾之牆​​壁,富麗堂皇。太武殿造好了,鄴城之東西兩宮同時完工。

石勒命人把巨大之晷影從西晉之國都洛陽拉來,擺在單于庭上,用來觀測日影確定時刻。命工匠把三十九個功臣之畫像雕刻在石匣子上,放在建德殿前,以感念他們之功績。第八殿顯陽殿後為靈風颱,為遴選宮女之地方。

后宮一萬多宮女穿著華麗之衣服,賞玩著無數之珍寶,其中女官分八等,嬪妃規定了名稱和級別:昭儀、夫人、淑儀、美人視男等。城外有明堂、太學、靈臺、桑梓苑、灃水宮等附屬建築群。

族源

羯族從某種意義上說還不能成為一個真正之民族,因為它只為當時匈奴族之一個分支(或部落),為晉代入塞匈奴十九種之一之羌渠(晉代入塞匈奴十九種:屠各、鮮支、寇頭、烏譚、赤勒、捍蛭、黑狼、赤沙、鬱鞞、萎莎、禿董、勃蔑、羌渠、賀賴、鐘跋、大樓、雍屈、真樹、力羯,各有部落,不相雜錯。)。羯人入塞之前,隸屬於匈奴,即「匈奴別落」。其種族之根源,眾說紛紜,多不足以為實。約於中國漢朝時期被當時之匈奴族所俘而帶入中國。

《晉書》卷一百四〈石勒載記上〉載:「石勒字世龍。其先匈奴別部羌渠之冑。」《魏書》卷九五《羯胡石勒傳》雲:「其先匈奴別部,分散居於上黨、武鄉、羯室,因號羯胡。」唐長孺指出,當時稱為別部,意為與匈奴本非一族。被稱之為羯,也並不完全為因為居於羯室,晉朝之雜胡皆可稱為羯。

匈奴人

王國維認為,羯人為匈奴分支。羯人入塞之前,隸屬於匈奴,即「匈奴別落」。

羌匈

呂思勉錢穆皆認為羯人源自羌族。

羌匈混血

顧頡剛主張為羌族與匈奴混血。

西域胡

唐長孺認為主要為西域胡[二一]

呼揭國後代

陳可畏主張,羯人為呼揭國後代。

小月氏

唐長孺姚薇元主張,羯人為西域胡之一,為小月氏後代。

陳寅恪主張羯人為月氏人。[二二]

葉尼塞語系

蒲立本推測古代羯族,可能屬於葉尼塞語系。因為「羯」字之中古發音(“羯”字之中古發音一說為[ki̯at][二三]:二百四十六)與現今居住於鄂畢河葉尼塞河流域之凱特人(Kets),名近幾何。

索格底亞那人

譚其驤謂羯人乃中亞康居人統治下之索格底亞那人[二四]

石國

蒲立本認為,羯之中古漢語發音(中古拼音:kiat)近於突厥語khes或kit,意譯為石。他認為,羌渠即中亞康居,羯人來自石國,因此以石作為部落稱呼,就如同昭武九姓中之石姓,其部落領袖也以石為姓。因此,蒲立本又認為,羯人可能為吐火羅語系民族。

王仲犖認為:羯人為石國(粟特族之一)人,白種人、崇祆教,同匈奴不為一個部落;又據《魏書》有者舌國,《隋書》有石國,都柘折城,即今天之塔什幹。據此推斷,石勒之祖先可能就為石國人,移居中原後,遂以石為姓,其祖並為部落小帥。[二五]

康國

羯人具有深目、高鼻、多鬚之特点[二六]。体貌特征类似于高加索人种

陳寅恪曾提出羯人源自康居之說法。

學者童超認為羯人為中亞康居人,但不為農耕之粟特人,而為康居(羌渠)游牧人[二七]。兩漢時期,康羈屬匈奴,因而可能有一部分人隨匈奴東來,轉戰於蒙古草原,其後又隨之南遷,逐漸內徙於上黨武鄉一帶[二八]。因為他們既為康居人,又為匈奴之附庸,故稱:「匈奴別部,羌渠之冑。」

粟特人

安祿山被稱為羯胡,其出身於粟特人。據此,羯人可能為粟特人之後裔。

羯族僅於五胡亂華時期建立了在地方割據之少數民族政權。羯族也在學習漢文化,受到漢族之熏陶,符合當時民族融合、民族文化互補之歷史發展趨勢和潮流。但為其政治統治過於殘暴,讓當時統治下之各族人民飽受其苦難。

入塞後之羯人保留著部落組織,部有大、小酋帥。羯人主要從事農業,生活貧困,有之為漢族地主傭工,有之外出作商販。

作為少數民族,他們能把農業放在如此高度,也說明了羯族在東漢時期已開始隨匈奴內遷。漢晉時期之羯人雖還保持有一定之游牧經濟,但農業所佔之比重越來越大。

羯未立國前,所需軍糧除一部分自給以外,餘者皆為之掠。《晉書·孝愍帝紀》載:公元317年夏北方大旱,隨之蝗蟲氾濫,「時石勒亦竟取百姓禾,時人謂之胡蝗」,攻襄國亦「分遣諸將收掠野谷」。

即待石勒建立趙,政局稍穩以後就開始進行了農業化,他令右常侍霍浩為「勸課大夫」,與他人一起「循行州郡,核定戶籍,勸課農桑」,平常賞賜也多以穀帛為主,如在巡幸冀州諸郡時,引見「高年、孝悌、力田、文學之士,班賜谷帛有差」。石勒重視人才,在城四門建立了宣文、宣教、崇儒、崇訓等十幾個學校,還親自到太學監考,對優秀者加以褒獎。

石勒之後繼者也繼承了他發展農業之政策,如石虎就對「田疇不闢,桑業不修」之地方官員嚴加貶抑。在上下之一齊努力下,羯族石氏統治區內農業生產出現了繁榮之局面,國倉豐盈,石虎就曾經「以租入殷廣,轉輸勞煩,令中倉歲入百萬斛,餘皆儲之水次」。農產發達,可見一斑。

羯語有一段話留存於史書中,該段詞組為:「秀支替戾岡,僕谷劬禿當。(音)」其中「秀支」指軍隊;「替戾岡」指「派出」;「僕谷」指之為劉曜之位階;而「劬禿當」則指「捉拿」。許多學者根據這個記載,結合當今土耳其語、哈薩克語(例如:伴隨著戰爭,活捉僕固)等突厥語之發音,推測羯族語言為阿爾泰語系之一個分支,與突厥語族有著深厚之淵源。

羯語有一段話留存於史書中,該段片語為:「秀支替戾岡,僕谷劬禿當。(音)」其中「秀支」指軍隊;「替戾岡」指「出發」;「僕谷」指之為劉曜之位階;而「劬禿當」則指「捉拿」。[二九][三〇]

這段片語已為一些人出版之刊物所檢析。白鳥庫吉(1900)[三一]古斯塔夫‧約翰‧拉姆斯戴德(Gustaf John Ramstedt;1922)[三二]路易‧巴忍(Louis Bazin;1948)[三三]、馮‧賈拜因(von Gabain;1950)[三四]與舍爾瓦什澤(Shervashidze;1986)[三五]等人皆假設羯語為突厥語族之語言,並據其假設給出了對羯語這段話之構擬和翻譯:

拉姆斯戴德之構擬 巴忍之構擬 馮·賈拜因之構擬 舍爾瓦什澤之構擬
Sükä talıqın

bügüg tutun!

Süg tägti ıdqaŋ

boquγıγ tutqaŋ!

Särig tılıtqan

buγuγ kötürkän

Sükâ tol'iqtin

buγuγ qodigo(d)tin

伴隨戰爭

(並)捉得「僕谷」(bügü)!

遣軍攻擊

捉住指揮官!

你若出動軍隊

(你)當得那隻鹿

你進入軍隊

廢黜「僕谷」(buγuγ)

蒲立本(Edwin G. Pulleyblank;1963)認為根據基於突厥語族假設之構擬,和該片語在中古漢語中之發音為難相契合,是而不可謂之成。他並提出羯語乃葉尼塞語系語言之假說。:二百六十四

沃文(Vovin)根據羯語屬葉尼塞語系之假說,給出了以下之構擬與翻譯[三六]

沃文之構擬
suke t-i-r-ek-ang

bok-kok k-o-t-o-kt-ang!

軍隊 PV-CM-PERF-出去-3pp 僕谷 PV-?-OBJ-CM-抓-3pp

(PV = 前動詞(preverb);CM = 變位標記;OBJ = 受詞標記;PERF = 完成式標記)

軍隊已出發。

[他們]將會抓到「僕谷」(指劉曜)

羯族多信祆教,後多信佛教。人逝火葬。

一個叫佛圖澄之印度高僧,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攜帶異域神秘之佛教文化,嬴得石勒信任。佛圖澄住錫襄國,在城北之達火泉開壇作法,呼風喚雨,令石勒欽佩不已。石勒與其侄子石虎把他當國師供養,於為襄國和鄴城兩地佛寺驟增,和尚云集,佛圖澄在華弘法之目之終於達到。

  1. 《晉書》〈石勒載記〉:「石勒,字世龍,初名,上黨武鄉羯人也。其先匈奴別部羌渠之冑。」
  2. 世說新語》〈識鑒第七〉:「石勒不知書,使人讀《漢​​書》。聞酈食其勸立六國後,刻印將授之,大驚曰:『此法當失,云何得遂有天下?』至留侯諫,乃曰:『賴有此耳!』」劉孝標註:「勒字世龍,上黨武鄉人,匈奴之苗裔也。」
  3. 《史記》〈貨殖列傳〉:「其民羯羠不均,自全晉之時固已患其僄悍,而武靈王益厲之,其謠俗猶有趙之風也。」
  4. 四點〇 四點一 司馬貞《史記索隱》:「羯,音己紇反。羠,音慈紀反。徐廣雲:『羠,音兕,皆健羊也。』其方人,性若羊,健捍而不均。」
  5. 《說文解字》:「羯,羊羖犗也。」
  6. 王隱《晉書》卷1:「永嘉五年。羯賊劉曜破洛。」
  7. 《晉書》〈李矩列傳〉:「後劉聰遣從弟暢步騎三萬討矩,屯於韓王故壘,相去七里,遣使招矩。時暢卒至,矩未暇為備,遣使奉牛酒詐降於暢,潛匿精勇,見其老弱。暢不以為虞,大饗渠帥,人皆醉飽。矩謀夜襲之,兵士以賊眾,皆有懼色。矩令郭誦禱鄭子產祠曰:『君昔相鄭,惡鳥不鳴。兇胡臭羯,何得過庭!』」
  8. 內田吟風《北亞史研究·匈奴篇》(北アジア史研究匈奴篇),東洋史研究叢刊,1988年
  9. 魏書》〈羯胡石勒傳〉:「其先匈奴別部,分散居於上黨鄉羯室,因號羯胡。」
  10. 新唐書卷221〈西域傳下〉:「安者,一曰布豁,又曰捕喝,元魏謂忸蜜者。東北至東安,西南至畢,皆百裏所。西瀕烏滸河,治阿濫謐城,即康居小君長罽王故地。大城四十,小堡千餘。募勇健者為柘羯。柘羯,猶中國言戰士也。」
  11. 《晉書‧苻堅載記》:「萇求傳國璽於堅曰:「萇次膺符曆,可以為惠。」堅瞋目叱之曰:「小羌乃敢幹逼天子,豈以傳國璽授汝羌也,圖緯符命,何所依據?五胡次序,無汝羌名。違天不祥,其能久乎!璽已送晉,不可得也。」」
  12. 萬繩楠記,陳寅恪《魏晉南北朝史演講錄》第六篇〈五胡種族問題〉:「姚萇自謂次應歷數,這就出現了一個「五胡次序」的問題。就建國先後而言,是一胡(匈奴),二羯,三鮮卑,四氐,五羌。這五種胡人,在《晉書》103《劉曜載記》中曾經提及。……所謂胡、羯、鮮卑、氏、羌就是「五胡」。但在劉曜的時候,還無「五胡」的名稱。「五胡」名稱最早出自苻堅之口,「次序」也是苻堅講的。」
  13. 陳寅恪〈五胡問題及其他〉:「近人繆鳳林氏據苻堅與姚萇語:『五胡次序,無汝羌名』,遂謂『五胡無羌』,非是。蓋不知『五胡次序』,乃圖讖名,『汝』系單數人稱代詞,『羌』爲姚萇之代稱;意即謂:『圖讖中,並無汝姚萇名』也。」,收入《講義及雜稿》,北京三聯書局,2002年。
  14. 《資治通鑑》卷106〈晉孝武帝太元十年八月〉:「五胡次序,無汝羌名。」,胡三省註:「胡,羯,鮮卑,氐,羌,五胡之次序也。無汝羌名,謂讖文耳。姚萇自謂之應歷數,堅故以讖文為言。」
  15. “五胡”新釋 (zh) - 存於2014-04-07自原本
  16. 杉山正明著、黃美蓉譯《遊牧民的世界史》:「所以說,將其稱為五胡十六國,除瞭如同先前所述,是便於時間設定之外,也是相當取巧的文字組合。五胡之中的羯是匈奴,實在沒有必要將其特別分出。總之,就是因為5這個數字太好了,故想要這樣組合。還有,就算說是十六國,但實際上也包含了由漢族建立的政權,這也是因為16這個數字聽起來較順,才故意這樣搭配。」「總之,五胡十六國這個稱呼本身,帶有濃厚的人為意圖成份。老實說,是個從漢語語句的順口程度,及政治上的思想作為,而特意做出的用語。」「回過頭來說,若站在漢族中心主的歷史觀立場來看,就可以了解想要使用五胡十六國的心情。即使是作為敍述上的語彙,確實有其方便之處。再加上我們重複地從歷史教科書等聽到這個詞彙,故也已經聽習慣了。人對於感到熟悉的事物會抱有肯定的情感。但是,不可以忘記這是個隱藏了誤解結構的詞彙及概念。」,頁208-210,台北讀書共和國出版,2013年。
  17. 唐李百藥《北齊書》卷7〈武成帝紀〉:「是歲,室韋、庫莫奚、靺羯、契丹並遣使朝貢。」
  18. 晉書》〈石季龍載記下〉:「於是伏都及銖率眾攻閔、農,不克,屯于鳳陽門。閔、農率眾數千毀金明門而入。……閔、農攻斬伏都等,自鳳陽至琨華,橫屍相枕,流血成渠。宣令內外六夷敢稱兵杖者斬之。胡人或斬關,或逾城而出者,不可勝數。使尚書王簡、少府王郁帥眾數千,守鑒於禦龍觀,懸食給之。令城內曰:『與官同心者住,不同心者各任所之。』敕城門不復相禁。於是趙人百里內悉入城,胡羯去者填門。閔知胡之不為己用也,班令內外趙人,斬一胡首送鳳陽門者,文官進位三等,武職悉拜牙門。一日之中,斬首數萬。閔躬率趙人誅諸胡羯,無貴賤男女少長皆斬之,死者二十余萬,屍諸城外,悉為野犬豺狼所食。屯據四方者,所在承閔書誅之,于時高鼻多須至有濫死者半。」
  19. 《十六國春秋》:「鑒即位,大赦,以石閔為將軍,封武德王。李農為大司馬。鑒使中書令李松、殿中將軍張才等夜誅閔、農等於琨華殿,不克,禁中擾亂。鑒偽不知,夜斬松等於西中華門。龍驤將軍孫伏都、劉銖等結羯士三千人,伏於胡天,亦欲誅閔等。……伏都等攻閔,不尅。閔、農攻斬伏都等,自鳳陽門至琨華,橫尸相枕,諸胡羯無少長皆斬之,死者二十餘萬。于時高鼻多須,至有濫死者。」
  20. 《資治通鑑》卷98〈晉紀〉〈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和五年〉:「閔、農攻斬伏都等,自鳳陽至琨華,橫尸相枕,流血成渠。宣令內外六夷,敢稱兵仗者斬。胡人或斬關、或逾城而出者,不可勝數。閔使尚書王簡、少府王郁帥衆數千守鑒于禦龍觀,懸食以給之。下令城中曰:『近日孫、劉構逆,支黨伏誅,良善一無預也。今日已後,與官同心者留,不同者各任所之。敕城門不復相禁。』于是趙人百里內悉入城,胡、羯去者填門。閔知胡之不爲己用,班令內外:『趙人斬一胡首送鳳陽門者,文官進位三等,武官悉拜牙門。』一日之中,斬首數萬。閔親帥趙人以誅胡、羯,無貴賤、男女、少長皆斬之,死者二十餘萬,尸諸城外,悉爲野犬豺狼所食。其屯戍四方者,閔皆以書命趙人爲將帥者誅之,或高鼻多須濫死者半。」
  21. 唐長孺:《魏晉南北朝史論叢》,第416頁。
  22. 陳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論稿》,第30頁。
  23. Pulleyblank, Edwin George. The consonantal system of Old Chinese. Part II (PDF). Asia Major. 1963, 9: 206–265. 
  24. 譚其驤:《羯考》;《東南日報》副刊,1947年。
  25. 王仲犖:《魏晉南北朝史》上冊,第241頁。
  26. 《晉書》卷107〈石季龍下〉:(冉)閔躬率趙人誅諸胡羯⋯于時高鼻多鬚至有濫死者半。
  27. 童超《關於五胡內遷的幾個考證》,《山西大學學報》1978年4期
  28. 童超:《关于五胡内迁的几个考证》,见《山西大学学报》1978年4期。
  29. 《晉書·卷九十五·列傳第六十五·藝術傳》:及曜自攻洛陽,勒將救之,其群下咸諫以為不可。勒以訪澄,澄曰:「相輪鈴音云:『秀支替戾岡,僕谷劬禿當。』此羯語也。秀支,軍也。替戾岡,出也。僕谷,劉曜胡位也。劬禿當,捉也。此言軍出捉得曜也。
  30. 《高僧傳·卷第九·神異上竺佛圖澄一單道開二竺佛調三耆域四·竺佛圖澄一》:至光初十一年曜自率兵攻洛陽。勒欲自往拒曜。內外僚佐無不必諫。勒以訪澄。澄曰。相輪鈴音雲。秀支替戾岡僕谷劬禿當此羯語也。秀支軍也。替戾岡出也僕谷劉曜胡位也。劬禿當捉也。此言軍出捉得曜也。
  31. Shiratori, Kurakichi, Uber die Sprache des Hiung-nu Stammes und der Tung-hu-Stdmme, Tokyo, 1900
  32. Ramstedt G.J., "Zur Frage nach der Stellung des Tschuwassischen" (On the question of the position of the Chuvash), Journal de la Société finno-ougrienne 38, 1922, pp. 1–34
  33. Bazin, Louis. Un texte proto-turc du IVe siècle: le distique hiong-nou du "Tsin-chou". Oriens. 1948, 1 (2): 208–219. JSTOR 1578997. 
  34. von Gabain, Annemarie. Louis Bazin: Un texte proto-turc du IVe siècle: le distique hiong-nou du "Tsin-chou" (Besprechung). Der Islam. 1950, 29: 244–246. 
  35. Shervashidze I.N. "Verb forms in the language of the Turkic runiform inscriptions", Tbilisi, 1986, pp.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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